沈初棠的声音充满着喜悦，段萧寒的唇角也跟着扬起，手指摩挲着杯子上面的花纹，“好看。”
段萧寒看不见，但是从沈初棠的语气中，知道她很喜欢这套茶具，比那块桃粉色的布，还要喜欢。
“那当然！我的眼光可没得挑。”
沈初棠有些小骄傲，把杯子从他手里拿出来，“我的，不给你用。”
“给你个包子。”
沈初棠拿回她的宝贝被子，放了个包子在他手里。
“你钱还够用吗？”段萧寒愣了一会儿，问道。
“够的够的。”
沈初棠回得敷衍，抱着她那套茶具到了井边，小心地一个个清洗起来，洗完之后又晾好，才去厨房做饭，还嘱咐了段萧寒好几遍不要靠近晾杯子的地方。
中午热了带回来的红烧鱼，又炒了个青菜。
被嫌弃的段萧寒安分的烧着火，走路都绕远了些，生怕碰到她的杯子。
下午沈初棠又上了趟后山，捡回来一背篓柴，一篮子菌子，还在系统“自愿”的帮助下抓住了两只小兔子。
还砍回来一根竹子，背上一个背篓，左手两只兔，右手拉着跟竹子，胳膊上还挎着一个篮子，活像个打劫回来的女土匪一样。
背篓里的柴火被扔到厨房里，沈初棠把两只兔子放到背篓里。
晾干的茶具收到堂屋的桌子上，清洗菌子的任务交给了段萧寒，沈初棠拿着那根竹子修剪起来，去掉上面的枝叶，打磨掉上面的凸起，又在上面缠了两层布条。
弄完之后，沈初棠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，“段萧寒！你过来！”
段萧寒放下手里的菌子，走过去，在离她还有两三步时停住，“怎么了？”
没听到回话，没过一会儿，手上一阵温热，他的手被拿起，放进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，上面缠着木条。
“这个你拿着，以后去外面可以拿着探路。”
段萧寒拿着，有些怔愣，他想说他应该不怎么出门，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，一时间，有些不忍拒绝。
“你不喜欢吗？”沈初棠问。
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，手都快磨破皮了，他什么表情？
“不是......我——”
“我什么我，不喜欢算了。”沈初棠说着要拿回来。
段萧寒下意识的握紧，沈初棠拿不动，松开手，气呼呼地说了句，“就当送狗了！”
沈初棠生气地走到厨房，剁排骨的声音震天响，仿佛刀下的不是排骨，而是某人。
段萧寒把竹棍放好，走到厨房去烧火。晚饭是土豆炖排骨，还有一道炒胡萝卜丝。
本以为她气消了，但是在桌上吃到那道咸得发苦的胡萝卜丝的时候，段萧寒知道这次是把人气着了。
段萧寒起身，倒了杯水，放到了沈初棠面前，然后把放着胡萝卜丝的盘子拉到了自己面前，一言不发的吃了个干净。
沈初棠看着面前的水发愣，忽然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儿，她刚才以为他是给自己倒水，以为他会生气，可是都跟她想得不一样。
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，好像什么事情都跟他没关系，怎么样都无所谓一样，看着让人无奈又恼火。
*
第二天沈初棠是被疼醒的，醒过来才听见外面下雨了，噼里啪啦的雨声透过窗户传进来。
小腿腕骨处像是有针在扎一样生疼，沈初棠倒吸了一口凉气，慢慢地挪着腿。
“怎么了？”
段萧寒问道，从沈初棠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听见了，只是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样。
沈初棠疼得只想掉眼泪，没有力气回他，趴在床上抓着枕头，身体都在微微颤着。
段萧寒推门进来，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哭声，他走到床边，没再靠近，又问了一遍，“你不舒服吗？”
沈初棠压住哭声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，“没事，就是腿疼。”
腿伤之后落下的病根，一到雨天就犯疼，冬天更甚。
段萧寒知道她跛脚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，还是是第一次知道是腿的原因，他猜到应该是跟雨天有关。
沈初棠回答完，又趴回床上，听见段萧寒离开，也没问。
过了一会儿，沈初棠看见他端着盆进来，弯腰蹲在地上，把一块毛巾浸在水里。
段萧寒不知道，两人离得很近，沈初棠正打量着他。
除了睡觉，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离这么近，近到沈初棠能看见他眼睫上的雨水，他的头发也有些湿润，蓝色的衬衣上残留着雨滴留下的痕迹。
盆里的热水冒着热气儿，氤氲上升。
沈初棠一时间呆住了，连疼痛也忘记了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蔓延。
“敷一下腿试试。”
听到他的声音，沈初棠才回过神，接过递到面前的毛巾，敷到脚踝上。
一早上，沈初棠都在敷着腿，毛巾凉了就递给段萧寒，他重新浸了水递给她，水凉了之后他就重新端一盆过来。
早饭是段萧寒做的，煮了白粥热了包子，还有上次做得腌萝卜。
上次段萧寒烧火时沈初棠问他知不知道煮粥要放多少水，他